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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算今年真的是我最後一次在自己家吃年夜飯了,有父母親相伴的除夕夜。

數過34個年頭,感觸更難描述。是放心不下家中特殊的弟弟?或只因我是待得最久才嫁人的?還是捨不得年邁的父母?從未問過兩位姊姊,第一次在夫家過年的感覺。只是看著一年比一年還要冷清的除夕夜,更增感傷。也只有在這個時候,我才會覺得生兒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?

忍不住擔心大拇指嫁出去之後的日子裡,阿娘會很寂寞。弟弟的關係,阿娘很難有機會和老爹一起出去玩,常常是阿娘自己待在家,呆坐著、看電視、打盹兒,我不知道的是,是否每個待嫁的女兒對家中都有這種捨不得?如果問我嫁出去最擔心誰受委屈?我想應該就是我的阿娘。因為老爹會自己找樂子,只有我那保守又顧家的阿娘,會呆呆的委屈自己在家照顧弟弟。

前陣子因為阿爹的大弟突然往生,才讓我驚覺原來我的老爹和阿娘都已經老了,尤其是今年年夜飯結束後,阿娘還在整理衣服,突然間急著找椅子坐下來,因為左腳突然很痛,痛到最會忍的阿娘都受不了。試想:明年我不在家過年,再發生這樣的事情,會不會就不小心跌倒?突然間,我也茫然無措了!

父母永遠掛念自己的子女。一旦子女有了自己的小孩,有時會忘了父母。

那我呢?

今年初二將是我最後一次在這裡迎接姊姊們回娘家,也是最後一次目送他們離開。

還記得之前因此有感而發寫了一篇『娘家的心情』。明年,我也成為回娘家的一員了。姊姊是如何調適的?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的是:這就是長大!

回想過去除夕的狀況,家中原是作攤販生意的,最忙碌的時間就是除夕,從有記憶以來的行程都是忙到下午五點半,收攤結束,六點半才開桌吃年夜飯,年夜飯的菜色一定有豬腳,年夜飯的菜色一定有豬腳、長年菜、白蘿蔔湯,雞肉、一盤青菜。餐桌上的話題不外乎哪個奧客又殺價?哪個攤販來搶生意?哪個客人今年買得特別多?哪些食材今年最快賣光?姊姊和來幫忙的舅舅是如何整那些熟悉的奧客,今年的生意算好還是不好?賺多少?討論初幾要開始賣剩下的存貨……,結束後就是發紅包,一拿到紅包,大姐就會吆喝玩撿紅點到父母累了喊著要休息,也不過才晚上九點,大家就去睡覺了

還記得大拇指最喜歡的早上,就是初一。阿爹會在早上六點就喊著肚子餓,初一的早上,餐桌上擺得是一年裡唯獨有阿娘親手做的早餐,所以大拇指格外珍惜。而這些傳統都隨著阿娘和老爹的退休,漸漸不復記憶。過去過年雖然辛苦,但是套句大姐說的,比較有『年味』。

年歲過去,回憶若不去紀錄,會逐漸飄遠的,

年華逝去,驚覺過去討厭的,現在格外思念。

人啊!真是不知足又矛盾的物種!

後感:嫁出去的女兒們!記得在年夜飯過後,別忘了打一通電話給娘家的父母,不為什麼,只是老人家會思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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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大拇指姑娘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